我也算当过游泳教练

          这题目看着就没底气，显然我这个教练不是很成功。事实上也差不多，我这辈子只教过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我女儿，百分之百成功。可是去年我试着教了两个五十多岁的大人，却是彻底的失败。

            去年八月份疫情还在肆虐，各种聚会都成为不可能。我的一个爬山群里有人招募游泳教练，说是有几个老阿姨想学游泳，家庭泳池，都是熟人，不担心病毒感染。我正闲得难受，就开始出售自己。我说我教过两个孩子，都在二十分钟内学会了换气，然后就自由了。至于老阿姨，我不敢保证。学游泳年龄非常重要，岁数越大学起来越困难，这是不争的事实。结果群里马上有人说我年龄歧视。我也不示弱：你们能少一点政治正确吗？

            还好群里的联系人还是把泳池的主人电话给了我，我也就有机会去拜访了这一家人。女主人是国内出来的，湖南人，嫁了个印度人。家里有个不小的游泳池，可惜他俩都不会游泳。房子买了多年都只有在家里开party的时候让朋友享受泳池了。去年大家都呆在家里，他们就突然想学游泳了。男主人混的颇成功，认为游泳不会难到哪里去，但他不想去外面上课，不自由。我实话实说，本人非专业游泳运动员或教练，只是有教过小朋友的经验，不知道对大人是否凑效。男主人很随和，愿意让我试试。女主人小鸟依人，只管执行命令。于是我们敲定了日子和时间。

            第一次上课男主人就完全没有遵守时间，先是让我和他们一起摘了一堆李子（他家院子太大了，各种果树应有尽有，烂掉的水果满地都是），然后才慢悠悠地换衣服。趁着他们磨蹭，我正好独自享受泳池。自从年初居家以后我也是一直没有过游泳的机会。后来他们终于都下水了，我才发现他们并非完全的初学者。女的会憋气，也能游一点蛙泳，尽管动作不对。男的其实会换气，因为我一教他就会了，只是游起来就不知道如何换气了，动作也还不会，同时不会踩水，所以在深水区有点紧张。

            其实这就是我说的大人不好教的原因。他们都有自己的习惯了，我怎么说都改不了。我手拉手地教女的如何换气，可一转眼她还是憋气下水。她还有一套不知哪里来的理论，只要憋住气就能浮起来，就可以往前游。我轮流教他们两个，女的这边我只盯住她是否换气，不管姿势。男的这边我让他边换气边踩水，打消他对深水区的恐惧。两个人第一次练习都累得够呛，很快就放弃了。反正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后面两次都差不多。我按时到了以后自己先下水游泳，他们则继续忙着家里的事，然后姗姗来迟。为了让他们看到专业人士的动作，我还给他们发了视频。同时我也在岸上示范一些简单的动作及配合呼吸的方法。但说实话就是小孩学游泳也是需要练习的，他们这样从来不练，每周一次不到一个小时的上课根本不可能学会。后来男的失去了信心，女的正好顺水推舟，加上他们有时出远门，有时天又不够热，这游泳课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我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参加过两次他们的大party，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后来去远处爬山的伙伴就来自这里。

            我女儿四岁的时候我在新公司开始工作。公司有个标准游泳池和一个圆形蘑菇池。我平时上班没有时间，所以周末就干脆全家来我公司游泳。在这之前我送女儿去过YMCA学游泳，结果啥也没学会，连小塑料翅膀都摘不下来。我和老公轮流教女儿游泳，另一个人就去标准池锻炼。结果我出乎意料地成功，女儿几分钟就学会了换气。这下就容易了，陪女儿的任务就是和她一起玩。把她扛起来然后扔到水里去，她则尖叫着钻进水里，然后小鱼一般地狗刨出水。我们还扔玩具到水底下，让她潜下去把东西捞出来。后面学姿势我就无能为力了，让她去了游泳班。我自己只有蛙泳还过关，自由泳勉强及格。美国的顺序是先学自由泳，我无能为力。

            教另一个小朋友纯属偶然。女儿八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我和小朋友的父母带着两个孩子在社区游泳池玩。我才发现那个女孩不会游泳，她戴着覆盖了鼻子的泳镜，胳膊上带着充气翅膀，除了在浅水处玩，完全不能和女儿同步。我得到家长的同意，卸下了她的所有武装，然后拉着她的手开始教她换气。这孩子真是聪明，也真是初学，不到二十分钟也就学会了。小孩会了换气就自由了，在水里怎么扑腾都没事。她父母高兴坏了，告诉我她几年了都没学会游泳。当然了要学泳姿还得去找专业教练。

            回想起我自己小时候学会换气的经历才叫悲惨，就是偶然的一次被小朋友突然推下水，呛了一口水以后居然浮起来了，就学会了。看来不管学什么都要趁早。虽说人生任何时候都可以是起点，但体育这个领域童子功永远不可小觑。

            这几天健身房重开，我又开始游泳了。久违了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