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有个堂妹,富裕人家,住在上海好地段的一幢房子里,有很多家产。但不知什么原因,我记时起她家只有她一个人孤身生活,我爸有时去看望她。 文革时她大概四十岁,家被抄。她是个胆小的人,完全不懂外面的大革命是怎么回事,非常害怕。那时来抄家的人中有个青年头目,可能暗中帮助了她,或者还有些胁迫,反正两人很快结婚了 ... 更多
来美读博后听很多人说读物理难找工,一些中国同学上物理课敷衍,腾出精力额外选1,2门计算机课。有些同学物理学位还没拿到,但凭几门计算机课就找到了工作,索性就退学了。我不到黄河心不死,坚持读物理,但心里一直发怵,担心找不到工作。 毕业前好几个月就急匆匆开始找工,那时网络信息很少,主要靠在图书馆查报刊杂志,基本是乱投简历。那时去复印店KinKo's(后被FedEx买下了),复印1,2百份简历和Cover Letter,装满1旅行袋,扛回家,装订,签名,开信封,贴上邮票,再扛到邮局去寄 ... 更多
那是1978年2月(我竟然忘记日期了),我在农场收到大学录取通知,欣喜若狂。这是我这个身体虚弱,性格内向,没主见,缺少自信,没有理想的人20岁生涯唯一的成功。冬天黑得早,我向农民借了辆自行车,摸黑赶到镇上邮局给家里拍电报。那时邮局送电报的人骑着摩托车,轰隆隆的驶进上海狭隘的弄堂,惊天动地的,邮递员拿着大号手电乱照,找门牌,找到后就大叫“XXX电报”。那时拍电报是件大事,整条弄堂几年也没有一个电报,所以邻居纷纷出来看热闹 ... 更多
今天一早去跑的是旧时熟悉的路线,一路下坡到铁路线边上的步道,光阴流转似乎一下子回到从前,像留声机一样婉转悠扬,过往历历在目。 记得这条步道刚刚修好的时候跑去探路时的场景 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公园 这是一个印第安人的纪念公园 这是一个高处的观景平台,曾经在冰雪覆盖的时候爬上这里,看滚滚江水东流去 魁北克的本意是 ... 更多
三十年多前,我辞别父母前往美国。 临行前的那一天,我爸主持家宴,弄了一桌子我喜欢的菜,又忙着给我夹菜递汤。兄弟姐妹们谈笑风生,说我们家土了吧唧一辈子,总算开始了有海外关系的历史,下一回见我,可能就是会见国际友人了。我没心没肺地吃着,笑着,漫无边际地答应着每个人的要求,说我肯定不会“人一阔,脸就变”。 谈笑之间,我突然意识到,出国这件事儿,我终究还是办成了 ... 更多
我大约4,5岁时,外公去北京我姨家小住,行前答应会从北京买礼物给我。不知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邮递员敲门大喊我的名字,我很奇怪怎么会有我的邮件。大人接过递来的邮包,打开一看,是一本开面很大的彩色图画书“木偶奇遇记”,现在想想大概20cm X 20cm大小,是外公从北京寄给我的。听到过大人议论:这书要1块多钱。从此以后好些年,家里的孩子包括我反复无数次看这本图书 ... 更多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昨天晚上我早早睡下,希望能梦见我妈,未果。两年整了,我只梦见我妈一回,是在一周年的前几天。日子可真难熬呀,这两个365天,两个365夜,我的思念无处寄托。 思念,是我对母亲的唯一回报。那么,在我之后呢?这个世界再没有思念我妈的人了,她存在于世的痕迹就会荡然无存 ... 更多
后来会反复回想,终身不忘。 那时在农场熬夜守卫连队的农具和化肥仓库。半夜,外面白雪皑皑。我用一个小电炉热一些剩下的晚饭,我自己装配的半导体收音机里放着刚开禁不久的洪湖赤卫队,韩英悲凄的唱到:”娘啊,我死后,把我葬在大路旁,将儿的坟墓向东方。 ...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