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去年4月在上海的家里去世了,享年96岁。她1963年癌症动过大手术。那时,家里有5个孩子,我最小,才5岁。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家会很惨的。但她在手术台上都一直保持乐观和信心。术后她一只胳膊一直红肿,动作困难,皮肤半透明,一碰就破,破了难康复,发炎发烧,就是半瘫痪。她几十年来一直用1只半手买菜做饭洗衣服,维持全家日常生活。那时家里还穷困,她并无怨言。
我在上海有四个姐姐,早都已退休,二个是医生。后来她们无微不至的日夜照顾我妈,没请保姆,因为不放心。吊针,鼻饲等等都是自己来。有次半夜,二姐奔去药房买药,摔一大跟斗,她自己都70岁了,幸好无事。
我妈去世,我的反应比较淡,出乎我自己的预料。可能因为她这健康状况能活到96岁很不容易了,到后来已经失智了,再拖两年并无意义。大家也已尽到了最大的努力,没遗憾的地方。再者,我近年来明显觉得自己老了,要珍惜现在还健康的日子,过得愉快点,有意义些。我现在有时有点忧郁烦躁,和我妈的处境和心态相比,我有点“作”了。
我从小就被家里认定是无能不懂事的,又不在国内,所以姐姐们没要求我帮忙照顾我妈,我自觉寄过几万刀,她们说不需要。我妈去世后,她们又说我寄的钱没花。我家在上海有桩破旧老公寓,现在值好几百万元,家里还有一些不错的珠宝首饰,我妈结婚时我爸买的。我都明确说了我完全不要,她们分了吧。我以前没多想,后来发现我家的气氛算很融洽的,大家相亲相爱。比如分遗产,大家都是谦让不要的。
想在回想小时候,印象很深的是这个场景,睡觉醒来睁眼看到的是我妈微笑的脸在俯视我。
你妈妈自己做得很好,所以子女也都很好。温馨的回忆
怪不得,有几个姐姐,又有父母宠到底的泉版。你妈妈很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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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是有福之人,你也是,居然有四个姐和你爸妈一起宠。
这些年我陆陆续续的听了不少同学父母的故事。有几个跟我一样大的同学母亲们80-90年代就去世了。由于多年辛劳付出和贫乏医疗。命运好的近年来去世。最后都是悲伤拼命的各种医疗措施都用,对老人是折磨。其实不可逆转,就要让老人舒服走。不可因为自己不要失去的心而让父母最后受折磨。这是近年来安乐死提上日常。条件趋宽松。
泉班妈妈是有福气的人,老年身边有四个女儿照顾,儿子虽远在海外,但是光宗耀祖,96岁高龄去世,人生算是圆满了。
现在活到九十多岁的很不少。
你妈妈是个很有福气的。
相比之下我还是很幸福的,父母健在而且身体健康。可是人终有老去的那一天,就连自己都感觉体力不如从前了,一辈子活的浑浑噩噩,没有为社会和家庭做多大贡献。
你的总统,大壮,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美好。
像泉班那样的是为人类做贡献的,我们这些芸芸众生谁这一辈子不是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的呢?
我的前半辈子真的不算成功,接下来只求还能动的时候能帮孩子们就帮孩子们,再老了别拖累他们,该走的时候就走,不拖泥带水。😊
这样说吧。能力强的就多做贡献,人类科学前沿的贡献。其实管好自己,家庭,培养好孩子也是贡献。
前沿科学家的研究,也需要大量的工程技术人员应用的。我这是替工程应用行业呐喊。
温馨的回忆。我家父母兄妹也比较理性,我和我姐早说了我哥照顾父母最多,以后父母的财产都是他的。我们觉得不能贴身尽孝的孩子永远不知道父母身边的孩子到底付出了多少,所以永远不要隔山隔海指手画脚指点江山,要说也是夸他们照顾的好,另外在经济上多付出点是应该的。我自己特别理解不了为了父母的那点点遗产打得头破血流的兄弟姐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年纪越大,和兄弟姐妹的疏离感越强,尤其像我们这种在海外多年的,和国内的家人还多隔了一层意识形态的不同。我有时和闺蜜聊的广度深度比和家人聊得大。不知你们有没有同感?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有点悲伤,觉得小时候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愈行玉愈远了。
我家人尽管在不同的国家,意识形态观念一直比较一致的,可以谈论的。
上海人的自由民主观念没得说👍。
我哥一家几口都在从中央到地方的体制内,我爸也是,六十多年的老党员了,我在家群里说话小心翼翼的,怕触到雷区
我家里的表姐妹们都与我一致。尽管我很少说什么。但他们明白我做的是对的。
我同感。
我也是不要任何财产,另外猛寄钱,感谢他们辛苦侍奉老人。
也是四月。
就是看到你写的,我也写了。
泉班家里是理性的。你妈妈也无遗憾了。到那一刻,我也是时刻准备让老人可以安乐死的。活着是要有生活质量的,否则就是受罪。我感觉医生真的不易。不是医术而是对生死对人体都要有超强超出常人的心理素质。
另外,男生比女生少感性更理性。也少些烦恼。
是的。做医生不易,医院那个氛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