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忆旧之清北之争

在北大期间，感觉中国的两所顶尖高校北清之间有一时瑜亮情节，彼此都有点瞧不上对方。我印象最深的事情是踢足球时，有人说起与清华足球队打架的事情。这时候场上众人都异口同声道：揍他清华丫挺的。虽然踢足球时双方难免斗殴，但如果旁边有清华的与北大发生冲突了，马上大家就放下前嫌一起揍清华的去了。大概在清华园内如果有北大的球队发生冲突也会受到同样待遇。

当然从我个人而言，我从来对像清华这样的纯理工院校无感，当初高考时我班有两个考分比我低一些的都上了清华，我报考大学时根本没想过上清华这事。我认为大学的人文气息比较浓一些的，才能称为真正的大学。这点似乎也影响了我儿子，他报考大学时，虽然学的是工程，但像MIT，Caltech之类的学校完全不予考虑，都是申请的综合大学的工程系。不过看看今天的美国社会极左思潮泛滥，而源头都是那些精英大学的文科系所闹出来的。看看所谓哈佛，耶鲁出来的脑残实在不在少数，所以现在看起来似乎是高看了这些大学人文科系。今天的大学人文学科，基本上很少能够培养出真正具有人文关怀和眼光的学者，大多是混混，除了给社会添乱一无所是，不论他是常春藤还是社区大学毕业的。看来人文关怀情怀不是大学人文学科能够培养出来的。而理工院校至少培养出合格的工程师，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也就算贡献社会了。比如哈佛扬言招收的学生是要改变世界的人，当初招习近平的女儿的时候，我就说哈佛招对人了，改变了闺女就等于改变了爸，改变习近平不就改变世界了？所以哈佛的改变世界就是通过招收权贵子女来完成的。当然这有点扯远了。

我在校期间，清华在官场势力极大，以胡锦涛为首，遍布中央地方，所以叫做大清王朝。而北大被称为北大荒，就是官场无人，所以当时呼吁北大的人不能再装清高了，也要拉下脸去官场混，以便朝中有人好做官。当然当时大多数学生心里想的都是出国，自然对官场没多少兴趣。但如果留在国内的，学校则鼓励大家去官场。生物系有个研究生毕业去央视，需要考公务员考试通过了才行。当时系里主管学生工作的就对这哥们说，到央视不混出点名堂，就不要回来。不过这种情况其实一点不奇怪，一是当时中共的官场选拔机制基本上都是从技术官僚中提拔，所以理工科的天然就占了优势。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两校的教育还是有点差别，清华教育的是要作党的驯服工具，当年的北大多少还强调一点人文情怀。所以相对清华人，北大人似乎更桀骜不驯一些，不过今天似乎也越来越温顺了。当然今天似乎北大不荒了，至少有二号人物李克强，虽然在习近平面前唯唯诺诺，但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不过总体而言，在官场依然比不过清华。

除了官场之外，还有一个方面北大也明显逊色于清华，就是音乐方面。当时北大每年最热闹的节日是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当然多数人唱流行歌曲，但也有不少上台竞技的拿出自己的原创歌曲参赛。但这些原创歌曲就像其中有一位参赛歌手说的：我的原创歌曲与别人不一样，他们的原创歌曲都不好听，我的原创好听。当然我们台下的观众听起来还是半斤八两。所以我们看见北大虽然文科一流，可是在流行音乐领域，不要说歌手，或者作曲的，就连作词的都没有北大的人。相反清华这个工科院校，却出了不少歌手，当年校园民谣的老狼，高晓松风靡一时，现在也有李健之流。北大直到今天在这方面还是抬不起头。

招收学生自然是双方竞争最激烈的方向，但凡每个省的高考状元都想尽量招到麾下，这是每所高校每年招生的重点。虽然各省的前几名谁是状元基本上是运气，但就是要去抢状元，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说起来好听一点，每年的招生工作总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招了多少状元。各省的文科状元自然是来北大的多，但理科状元就是争不过清华。所以北大总是强调总共招了多少状元，肯定比清华多，但清华就强调招了多少理科状元。当然在大多数学生眼里，还是理科状元更有实力，文科状元就水多了。可以这么说，任何一个省的理科状元如果报考文科，绝对是文科状元最有力的竞争者。但文科状元去考理科，除了个别特例，绝对进不了全省前100名。我在学校那几年，北大虽然状元总数比清华多，但理科状元可是远远少于清华。

除了高考状元，中国参加奥赛的选手也是北清争夺的重点。当时有数理化的奥赛，还有信息科学和生物奥赛。可以说除了生物奥赛的选手差一些，能被选拔上参加奥赛的选手都是人中龙凤，凭高考成绩上北大清华基本不在话下。生物奥赛的选手因为是在北大生物系培训的，所以我大概知道一些情况。就是这些小孩记忆力都特别好，可以没有做过实验但记住详细的每一步实验步骤，这对大多数人来说相当不容易。但大多数算不上绝顶聪明，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奥赛金牌，他们不大可能在高考中能考进全省前几十名保证进北大清华的成绩。至少我在学校那几年，奥赛金牌选手进北大的远远超过进清华的，这也是当时北大在招生中极力强调的。

体育竞赛也是两校较劲的传统之一。不过不像国外名校，比如牛津剑桥的划船比赛，或者西点对海军学院的橄榄球比赛那种充满阳刚的比赛。也许因为中国的唯有读书高的传统，北大清华有可能在这些需要体力的活动中都比较弱，或者是看不起这些拼体力的运动。两校竞争中更看重的是脑力运动，就是两校之间的棋牌对抗赛。我不知道传统上谁更强。就我在校那几年，桥牌和中国象棋大概各有胜负，彼此差得不多。但在围棋比赛中，清华显然不是对手，主要是因为北京的九段围棋选手张文东在北大生物系上学。张文东当年曾是最年轻升上职业九段的选手，当然后来的围棋队小龙不断涌现，张文东可能考虑今后前途，遂决定上北大上学去了，应该是属于特招。而国际象棋因为世界棋后诸宸退役后加入清华，北大基本上是毫无胜算。如果北大赢了北大清华棋牌对抗赛，校内也会大大吹嘘一番。

当然这些年清华也增加了文科，不再是以前的单纯工科院校了。其实早期的清华文学院的四大导师都是国学大师，只是随着共产党当政后将清华变成了纯工科院校从而让人忘了其历史。不过过去的传统一旦毁坏，如果没有自由的环境基本上传承也就断了。记得前些年清华历史系出版了一本民国的书居然出现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常凯申这样的笑话。不过北大也好不了多少，北大一位教授出书也有中国古代哲学家孔修斯说过，孟修斯说过之类的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可见大家其实都是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