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同学初中不和我们同班,同年级,他是四班,我一班。 高中他是四班,我是五班。我们开始认识是一起参加过数学竞赛。
到了高中,我们的物理都很突出,后来我们都考上了南大物理系。90南大物理系106人,我跟阚同学还算比较上进,时常拿奖学金啥的。
阚松涛和我不是一个宿舍,但就隔了几个门,我们经常串门。他父亲是军队出身,在泰兴一个厂里是干部,所以放假都有单位专车来接他。阚同学跟他父亲气质很像,和气清朗儒雅。我们常常一起打篮球,踢足球,他都是很节制的那种,体型清瘦。不像我身体全面发育,球场上横冲直撞。
大学期间,阚同学最爱的是军事知识,航母的杂志每月都买,对各国各种战斗机的性能,优缺点了如指掌, 他喜欢看别人打仗。而我每月买的是围棋天地,我喜欢亲自上阵,运筹帷幄。我们交集不是很多,除了理科生聚众打扑克牌,80分,200分,非常热闹。
有一回,我心血来潮,要买南京雨花石回来泰兴贩卖,然后他就帮着一起去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买,不会讨价还价,跟卖家说要按重量称。卖家没怎么想就答应了,又说从来没有人这么买的。哎,现在想想肯定是亏大了,我们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我们一起骑车,记不清多远, 一人一麻袋拉回到了宿舍。
大学第三年,我们分专业,他选了核物理,他有志追随父亲,在军队有个一官半职,然后分配到地方做干部。而我懵懵懂懂,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就选了晶体物理,当时还不知道后来那成了南大最热门的专业。加上歪打正着,我的一个实验成功,导师随即发了一篇有份量的论文,我硕博连读。
他毕业后选择工作,去了马兰,中国的核试验基地。
我们读硕士时,阚同学有顺路回来南京和大家聚。穿着军装,带着军帽。他的淡淡谦和的微笑叙述着一切在他预订的人生轨道里从容地运行,他很满意。
直到第二年,风云突变。再回泰兴,阚同学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留下他的遗照,军装军帽,浅浅笑容,还有一个骨灰盒。
和往年一样,伙伴们一起到他家拜年,他父亲跟我们讲了经过:
一天,突然有两个人到他科室,坚持要他赶紧跟他们去马兰,也不讲为什么。阚的父亲知道不妙,跟家里打了个招呼,立马动身。
到了马兰,也不让见阚同学,绕来绕去,后来有一个专门处理这类事务的干部跟他吃饭,终于挑明。其实阚的父亲从大家诸多暗示里已经猜到了不妙。那个干部跟他讲,阚同学打篮球摔倒,头撞在水泥地上,抢救无效而死亡。然后阚的父亲匆匆见了阚同学最后一面,阚同学的脸苍白,嘴巴上一圈有缝补的印记,看着像带的呼吸罩撞击嘴巴导致破裂。然后阚同学被推去火化。
显然是胡扯,阚同学温文尔雅的风度打篮球是不可能摔死的,嘴巴摔破不可能致死。这是明摆的谎言。
他父亲问我们,阚同学有没有托梦给我们。我们都摇头。
阚同学算是白白牺牲了,连工伤都不是,没有任何赔偿,也没有烈士称号。
生命如此之脆弱, 来不及告别,好友就阴阳两界。希望大家广泛传递这个讯息,警醒后来人。
后来我出国到美,有一天空闲上网查了一下,那个时间段马兰地下核实验失败,被美国探测到并批露出来。马兰有专门的墓地,大批的捐躯者安息在那里。
我把南大物理学的所有教授的Email搜集起来,群发了阚同学的经历。呼吁核物理专业的同学要尽一切可能避开马兰, 或者,根本不要学核物理。也算是为阚同学在天之灵尽了微薄之力,新生不要步阚同学后尘。
十年前,我回国,看望了阚的父亲一下,他已经退休,在家带外孙。头发已经全白,风烛残年比我的父辈来的更早更夸张,不难看出日夜在丧子的悲痛中的浸染。但还是笑着请我喝茶。明摆着已经生无所恋,唯一的牵绊就是外孙。随便拉拉家常,我也不能为他做什么,他退休干部,也不需要有人养老。
几十年探索世界过程中,接触到外星人知识才知道,我们生活的娑婆世界,是一个封闭的剧场,各路妖魔鬼怪,日日夜夜推演各种惊悚,恐怖,欺骗,分裂等等负面剧情。核战争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地球上所有的核武器,都在宇宙联邦的严密监控之下。邪灵用这个来吓唬人类以获取低频的恐惧的能量。还有一个不能发生的事情,就是人类不可能载人登月。你我这辈子不可能上月亮上逛,花几百万也不行。我们永远只能看到月亮的一面,是因为月亮是一个巨型宇宙飞船,朝地球发射高能低频波,将地球封印。
有一点疑问,如果是美国人能探测到的失败的话,很可能连人都找不全了。
至少不应该说是什么打篮球意外。
名誉都没有,对活着的人,不仅家属还包括同事,都是污辱。
就这样的待遇以后谁还愿意奉献
对。所以有疑问。不大符合常理。
还是不要去读这种核物理专业。当年我们学校该专业据说最好de分配地点是秦山核电站。
一个专业30个人,大概除了1-2个人,当初高考填志愿时候都是填了‘服从’被调剂进来的。
大学里该专业的学生的士气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