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议抽烟喝酒

小时候看到小说里电影里那些嗜酒的情节，比如文革前的红灯记里李玉和回家急着喝酒，李奶奶责怪他。我觉得不可思议，酒有啥好喝。我对喝酒一直没啥特别兴趣。

二十几年前，我在美国，儿子出生，我妈来美帮忙带孙子。祖母非常疼爱孙子，孙子自然也和祖母亲热。我妈来美1年后回国。我送走我妈后回到家里，家里很冷清，2岁的儿子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忽然渴望喝酒，要烈酒，这是人生中唯一一次很想喝酒。后来闲得无聊时偶尔也稍想喝点淡酒，但不喝也没啥，欲望不大。

有过几次朋友们一起大喝，有些人醉了，开始胡言乱语。我也觉得难体会醉酒的感觉。我被人劝过酒，喝到很难受的地步，但神智始终清醒。有一次夏天和朋友们出游，非常干渴，来到饭店后猛喝2大杯冰啤酒，因为干渴，啤酒和酒精马上进入血管，几分钟后就天旋地转，坐立不稳，马上躺下，过了大概半小时才恢复，但神智还是清醒的，不醉。

国内风气也在变。我在农场混时，香烟惯例是派发的，就是谁要抽，拿出烟后必须给在场的人每人一支，不给的话巨无礼。二十几年前回国饭局，香烟不再派发，抽的人把一包烟放桌上，叫别人想抽的话自取，因为知道吸烟不健康，不能硬劝别人抽。但那时公共场所抽烟人多，室内常烟雾腾腾。那时还是普遍竭力劝酒，不喝不礼貌，还要比拼谁更能喝。最近几年回国，发现劝酒也少了些，这也是个进步。拼酒绝对拆身体，还浪费，实在没意思。

我有个同学铁哥做过共军驻上海后勤部主任，军阶在上海共军里排在前几位，经手大额采购，到处是拍他马屁的，家里有很多瓶子上没标签的原浆茅台，我在他那第一次喝茅台。我的体会各人体质对酒精敏感度不一样，能不能喝是天生的，练不出多少，不像锻炼身体，练不练差很多，所以能喝酒没啥可骄傲的。要比拼，比俯卧撑更好。

我几乎每次回国他都热情招待，我跟他见识了些国内的风气。开车不管红绿灯，标明不能停车的地方他能停车。去大饭店吃饭，他指明要某包厢，当班经理说包厢已被别人订了。他就打电话给什么人，那人关照当班经理开放那包厢。还有些会所，不挂牌的，里面当然设施很豪华。我们周末去吃饭，把厨师叫来加班做菜陪着，直到很晚我们离去厨师才可以下班。

我呼吸道一直脆弱，在农场时还抽烟作死。离开农场马上不抽了，这辈子再没抽过，但国内后来的空气严重污染，全民常年吸烟吸尘。我在美国咳嗽时常想我要是常住国内的话，会很惨的。单凭这点，我就该出国。